晨光刚漫过迷彩的褶皱,
我们便把影子钉在排球场那头。
“立正”是青春第一次稍息,
指尖贴紧裤缝,连风都不敢轻绕。
稍息时偷喘的半口秋凉,
混着教官口令里的铿锵。
转体的弧度要掐着秒算,
左臂擦过右臂,是成长在悄悄对撞。
齐步走踏碎露水的轻响,
脚步叠着脚步,像初升的朝阳。
摆臂要划准四十五度的光,
每个身影都在学着,把散漫炼成行。
最是踢正步时热血滚烫,
膝盖绷直成向上的锋芒。
绑腿勒着酸痛也不肯晃,
原来少年的倔强,能踩出震天的响。
军训太短,不够把汗水晒干,
却够我们把“坚持”缝进衣衫。
这些重复的动作里藏着答案——
不是所有成长都声势浩大,
有时只是站定、转身,
然后跟着光,一步步向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