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领到军训服那天，宿舍四个人对着“绑腿带”研究了半小时——有人把它缠成了“木乃伊”，有人直接当腰带系，最后还是宿管阿姨路过，笑着帮我们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。原来大学第一课，是从“学会系鞋带”这样的小事开始的。
训练场的哨声总比闹钟还准。清晨的草坪上还挂着露珠，我们就已经在练“蹲下与起立”。刚开始膝盖磕在硬邦邦的塑胶跑道上，疼得人龇牙咧嘴，后来学聪明了，悄悄在裤腿里塞片软纸巾，虽然教官一眼就能看穿，却也只是敲敲我们的钢盔说：“小聪明用在正地方！”
午休时的食堂像个热闹的“作战指挥部”。大家端着餐盘找座位，有人端着麻辣烫满场跑，喊着“借过借过，小心烫！”；有人把冰镇可乐往额头上贴，说“这是物理降温最高境界”。有次我打饭时不小心把汤洒在衣服上，隔壁桌的女生立刻递来纸巾，还塞给我一包湿巾：“快擦擦，不然汗一混就成‘迷彩地图’啦。”
最难忘是学战术动作那天。在泥地里匍匐前进时，手掌磨得火辣辣地疼，膝盖也沾满了草屑。轮到我时，班长在旁边喊：“想象前面有冰西瓜！”我脑子一热往前冲，结果“咚”地撞在模拟障碍物上，全班笑得前仰后合，我趴在地上，看着天上的云，突然觉得浑身的疼都变成了痒丝丝的甜。
现在走在校园里，听到“一二一”的口号就忍不住回头。那些被晒褪色的迷彩服、磨破边的解放鞋、食堂阿姨多给的半勺菜，还有深夜宿舍里此起彼伏的“明天会不会下雨”的祈祷，都成了刻在记忆里的印记。中南的秋天，原来就是这样藏在汗水里、笑声里，藏在我们从陌生到熟悉的每一个眼神里——这大概就是成长的味道，有点咸，有点暖，却让人忍不住期待，未来在这里的每一天。
